裴悯在接到景逸电话的时候心脏是漏跳一拍的。
机械性的接听、机械性的答应、到最后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接人的时候都是机械性的。
沈洛溪眼看着自己儿子大衣扣子都系串了，忍不住调侃他：“是什么同学能让我们小悯这么魂不守舍啊？”
“同桌而已。”裴悯嘴上这么说，但眉眼间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。
沈洛溪从冰箱里拿出水果，“他家住哪儿啊，你刚挂电话就出去接？”
“住西荫别墅。”
“西荫别墅到这里最起码一个小时。”沈洛溪看了眼手机，“现在外面是零度，你一定要现在就出去挨冻？”
“我……”裴悯多带了一条围巾，实话实说：“我在家待不住。”
“哦。”沈洛溪一挑眉，“这条围巾我记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，你不喜欢红色所以一直不肯戴，怎么现在拿上了？”
“给他的。”裴悯大方承认，无奈的笑了笑，“爸，你既然知道就不要故意问我了。”
沈洛溪展颜一笑，把半长的头发捋到耳后，“跟你父亲一个样儿，谈恋爱的时候像个傻子。”
“还没谈恋爱呢。”裴悯紧紧抓着围巾，十指陷进温暖之中，“他是景家的人。”
沈洛溪切水果的手一顿，“是……华亦娱乐？”
“对。”裴悯的声音有些苦涩，“我现在……不太敢。”
毕竟以前也是上流世家，对于帝都的几个豪门贵人沈洛溪还是清楚的。
“小悯……”沈洛溪不知如何劝裴悯，因为他自己也觉得，这样的小少爷像他们这样落魄的家庭是高攀不起的。
“我先出门了。”
裴悯不愿多说，关门声隔绝了他的重重心事。
……
裴悯是三月出生的双鱼座，或许，双鱼的本质就是纠结。
一方面，他想留住这个人。另一方面，他怕自己配不上这个人。
就算他自认为自己有能力、有魄力，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。可是，白手起家又哪儿有这么容易，五年、十年、还是十五年？
他熬得起，别人又等得起吗？
裴悯带着重重心事站在公交车的立牌下，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。
与他同时等车的人都陆续上车走了，只有他一人还留在原地。
冬天的夜又黑又冷，抬头都看不见星星，插在兜里的双手逐渐冻的僵硬。
他抬起头，望着车来的方向，身边有小姑娘窃窃私语，似乎是在偷拍。
“这个小哥哥好帅啊！”
“上去要微信！快去！”
“还是不了，他明显是在等人。”
“万一等的是朋友呢，给老娘支棱起来，上就对了！”
一辆摩托叫嚣着轻狂带着炫耀一般巨大的杂音飞驰而过，引得裴悯不自觉多看了两眼。
脸红的小姑娘终于在友人的劝说下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前搭讪。
“hi！”小姑娘紧张的捏着手机，“你是在等人吗？”
裴悯淡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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